第208章 以人类的身份（1 / 2）

拉姆的光矛穿透胸膛的瞬间，江哲眼前炸开刺目的白光。

温热的血沫涌上喉头，他却在意识涣散前露出诡异的笑容——双脚触碰着此方世界坚实的土地，这让他拥有了最致命的底牌。

光矛贯穿心脏的刹那，江哲周身迸发的混沌之力突然逆向流转，阴阳双鱼虚影在他背后疯狂旋转，将溃散的生命力重新聚拢。

更诡异的是，地面上的砖石、空气中的尘埃，乃至远处飘落的雪花，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融入他的身体。

拉姆瞳孔骤缩，看着本该死去的江哲摇摇晃晃站直身子。

胸前骇人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，破碎的皮肤下闪烁着暗金色的纹路。

“这不可能...”拉姆的大剑微微颤抖，那些被他亲手摧毁的防护屏障竟在江哲身周重新凝结。

江哲抹去嘴角血迹，原初之力在他指尖凝聚成细小的黑洞，吞噬着周围的光线：“立于这方土地，我即是永恒。”

话音未落，他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，下一秒出现在拉姆头顶，裹挟着混沌之力的拳头重重砸下。

拉姆仓促举剑格挡，却发现江哲的攻击中多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特质——每一次碰撞，周围的空间都会泛起涟漪，仿佛这片世界的规则正在被强行改写。

当江哲的拳头第三次击中大剑时，整把武器竟开始崩解，化作金色光点融入江哲周身流转的混沌气息。

“你到底做了什么？”拉姆连连后退，周身的暗金纹路因恐惧而剧烈闪烁。

江哲没有回答，只是缓步向前，脚下每踏一步，地面便蔓延开青铜色的古老图腾。

此刻的他不再是被动防御的战士，原初之力与世界本源的共鸣赋予他掌控战场的权柄。

空气中游离的元素自动凝结成利刃，云层中的雷电也听从他的召唤劈向敌人。

然而，江哲没有注意到，每次复活后，他眼底的混沌光芒都会加深一分。

当他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时，拉姆突然发出癫狂的大笑：“你以为这是恩赐？不过是慢性毒药罢了！”

话音未落，江哲体内的原初之力突然失控，那些曾助他重生的力量，此刻如同沸腾的岩浆灼烧着他的肉体。

拉姆癫狂的笑声如尖锐的冰锥刺入江哲耳膜，与此同时，体内翻涌的原初之力突然变得滚烫。

他踉跄着单膝跪地，混沌气息在体表剧烈扭曲。

那些方才还听从他召唤的元素开始失控——凝结的利刃在空中崩碎，雷电转而劈向地面炸出深坑。

江哲的意识陷入双重撕裂。

一方面是世界本源赋予的无限复活权柄在叫嚣，另一方面，过量使用力量带来的反噬正像贪婪的蛀虫啃噬他的人性。

“看到了吗？”拉姆抹去嘴角的血渍，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快意，“你每一次依仗本源之力，都在加速成为冰冷容器的进程。”

他挥剑划出的金色弧光明明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，却在触及江哲时诡异地偏移，像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排斥——这方世界仍在本能地护持着拥有原初之力的宿主。

江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鲜血流淌的温热感勉强让他保持清醒。

他抬头时，瞳孔中阴阳双鱼的轮廓正在模糊，取而代之的是愈发深邃的混沌漩涡。

“就算...要付出代价...”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机械，“我也不会让你们得逞。”

话音未落，他周身突然炸开刺目的光芒，整座城市的建筑开始震颤，远处的山脉甚至出现了崩裂的迹象。

随着原初之力的暴走，江哲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。

他看见自己第一次觉醒吞噬能力时的惶恐，与森代、卡洛并肩作战时的热血，还有系统女子那抹惊鸿一瞥的容颜。

这些珍贵的情感却在力量的洪流中逐渐褪色，如同被潮水冲刷的沙画。

当他试图抓住这些记忆时，混沌之力反而更加汹涌地灌入经脉，将他的皮肤染成诡异的暗金色纹路。

拉姆的攻击突然变得绵软无力，不是因为他收手，而是整个空间都在抗拒伤害江哲——世界本源拒绝失去这个容器。

但这种保护正在加速江哲的异化，他的发丝开始变得透明，面部线条愈发冷峻，眼中的情感波动彻底消失，只剩下审视万物的淡漠。

当他再次抬手时，一道足以撕裂苍穹的混沌光束射向拉姆，而他自己却感受不到任何胜利的喜悦，仿佛只是完成了某种既定程序。

远处瞬移回来观战的卡洛神官瞳孔骤缩，他手中的魔导笔突然发出悲鸣。

“快停下！江哲！”

他的呼喊被淹没在能量爆炸的轰鸣声中，而江哲空洞的眼神扫过昔日同伴时，竟没有泛起丝毫涟漪——那个曾经为了守护他人而战的魔戒骑士，正在被原初之力彻底吞噬。

就在江哲即将彻底被混沌之力吞噬的刹那，一股熟悉的力量突然缠绕住他的意识。

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，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，旋转的混沌光芒将他卷入一片黑暗之中。
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虚无的空间，四周漂浮着无数闪烁的光点，每个光点都包裹着一段记忆。

“这是...？”江哲下意识地伸出手，最近的光点自动飞入他掌心。

光芒炸开的瞬间，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他看见自己在洒满阳光的庭院里追逐蝴蝶，母亲温柔的笑声萦绕在耳边；

看见第一次握住魔导笔时，手心里冒出的紧张的汗；

看见在训练场上，冴岛大河严厉却充满关切的眼神。

这些记忆带着温度，带着情感，与此刻体内冰冷的混沌之力形成鲜明对比。

“我...我是个人类。”江哲喃喃自语，声音里带着颤抖。

更多的光点接连飞入他的意识，画面不断切换：卡洛神官在战斗中替他挡下致命一击时露出的笑容；

与系统女子短暂相处时，内心泛起的悸动；

还有那些在生死边缘挣扎时，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。

这些记忆如同火种，在混沌的黑暗中点燃了希望的火焰。

突然，空间剧烈震动，原初之力的意识如巨兽般咆哮着冲入这片意识世界。

“放弃抵抗吧，渺小的人类。”低沉的声音充满压迫感，“成为纯粹的力量，才是你的宿命。”

混沌的触手伸向江哲，试图抹去他刚找回的记忆。

但江哲不再退缩。他集中精神，将所有记忆凝聚成光盾，大声喊道：“我是江哲！我有要守护的人，有要完成的使命！这才是真正的我！”

光盾与混沌触手激烈碰撞，每一次冲击都让意识世界震颤不已。

江哲在记忆的支持下，开始主动反击，他将那些温暖的情感化作利剑，刺入原初之力的核心。